迷失世界 下

所有的结局都是早已谱写好的，只是等待人们的发觉而已

六 知道。

第二天，我找来了陈宁。
“该说出一切的真相了吧。”我坐在躺椅上，感受着阳光。
陈宁看着我，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随手玩弄着我的笔记本。
“该说出真相了。陈宁。”
他抬头看我，似乎有些犹豫。他说：“你知道吗？那人已经派人四下找我了。”
我看了看天，阳光及其刺眼。随后，对这陈宁说：“知道。不过，你可以放心你的安全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”陈宁似乎想着什么，“你能不能把若雷找来？”

“为什么要找他？”
心里疑惑。
“因为他现在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。”陈宁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道。
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从躺椅上站立起来。看着陈宁，说：“他知道一切？你说他知道一切？”
“废话。”随后他继续说。“若雷很会演戏。”
再一次坐下，双手有些颤抖，感觉，似乎能够找到事情的真相。
我等待了两年的真相。

陈宁笑笑，不再说什么。他只是默默地吸烟，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。
思考了一下。立刻叫进来两个警员。
低声嘱咐他们去盯住若雷。

我深呼吸了一口气。眼角的余光隐约看见陈宁的微笑。
充满了邪恶的感觉。
他似乎要说什么。但我打断了他，你可以走了。

心情很乱。只是仰头看看天空，又看了看书桌玻璃下压着的照片。
“陌寒，该到结局发生的时候了。”
随后，披上风衣，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压抑的空间。

我想，我必须去找若雷谈谈了。谈谈事情的起因结果。

七 凌若雷。

三天后。一个下午。
我再一次来到午夜咖啡，人还是很少。
店老板看了我一眼。用一种懒洋洋的口气问我要什么。
我点了一杯咖啡。随后，在那个熟悉的位子坐下。
一个人静静的等待。

一个身影。凌若雷。是他。
窗外的他还是在穿离所常走的捷径，我坐在咖啡馆内。看着他过来，然后离去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偶尔可以看见的行人匆匆走过。
这是是非之地，没有人愿意停留。
除了我。一个要想要知道一切的无知者。

似乎坐了很久了，天空渐渐变暗。看了下表，4点多。快是若雷来这里喝咖啡的时间。
很快，他就来了。
我喜欢观察人，就像我喜欢观察事物一般。
若雷可以说是一个挺漂亮的人，只是他阴郁的眼神掩盖住了他一切的光彩。

他看了看咖啡厅，眼神的光彩很快注意到了我的存在。
他微笑了一下，然后和店老板说了什么。
他在我面前坐下，然后用一个很潇洒的手势说明了他要的咖啡。
或许，这才像他。

“你已经等了我一个下午了。”他平静地说着。然后喝了口咖啡。
我点点头，用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。
他安静的听我的手敲出的声音，然后，他说：“的确，你没有说错。我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，只是我现在更喜欢这样的生活，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。”
“你果然还是想起来了。那你现在能告诉我，陌寒在哪里吗？”

他笑笑。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钱包，放下一杯咖啡的钱。
“去警局说吧，还有，能不能让晶晶也过来。”
我点点头。
外面的风刮得极其的冷，路上的我，还有若雷，并列走着，相互没有说一句话。

八 夜晚。

会议厅。
只有我，若雷面对的坐着。
互相沉默，看来，没有人愿意打破寂静。

若雷还是先开口了。
“能不能把当年的一切再重复一遍。”
“可以。不过，我想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。”
他看着我，随后用手指指着我。
“再重复一遍。”
好吧。我再一次把他当年的点滴说了出来，包括陌寒和他，晶晶和他。当年他们所发生的一切。

说完了。
我看着前方的若雷，说：“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。”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墙壁。
我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。
他还是没有说话。

恼火。

九 戒指。

我走出这个沉默的空间，把若雷留在了会议室。
随后，用手机拨通了晶晶的电话，
“喂。请问是谁？”
“我，寒柳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能来一下警局吗？”
那一端沉默了一秒钟，然后，说：“好吧。”
结束电话，我知道晶晶的心情会很复杂。只是，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。我必须知道一切。

二十分钟后。会议室。
三个人。我，若雷，还有晶晶。
三个人，在灯光下的却让人感觉阴暗。
我看着若雷，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。
在这样一个空间，其实每个人都不知道对方。

点燃一支烟，看着烟从烟头缓缓升起，然后弥漫我的眼睛。
我把烟和打火机丢给若雷，但是他没有借。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动一动。

我继续吸烟。
然后看着若雷的变化。无意中，看见晶晶满脸疑惑的表情。
轻声咳嗽，然后，开口说道：“该是一切开始终结的时间了。凌若雷。”
他还是没有看我，低头看着地板。没有说话。

长叹。我开始叙述我所知道的一切。
说完。
他还是没有说话。
只是从低头变成了抬头。

我有些愤怒。他不说话算什么意思。
我刚要质问，只听见若雷那断断续续的声音：“我要去一个地方，一个地方…..徐家弄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叹了一口气。挥手让他离去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或许那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。我只是在等待若雷的到来，我希望他不会逃离。
当我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，门被轻轻的打开。
看见的，是若雷，还有他手上的一个陈旧包裹。

他似乎很激动，迫不及待的想做某件事。
包裹被打开，看见一枚戒指。我记得这枚戒指，曾经是陌寒和我一起去珠宝店挑的，很漂亮的戒指。
那时候的他，买完戒指，若有所思：“或许，是该到时候了。”
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，当今天再一次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，我忽然觉得定格的时间才刚刚开始流动。

我看着他递给她戒指，然后说是陌寒让他送给她的……生日礼物。

十 真相。

随后，我不耐烦地问：“那天晚上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若雷看着窗外，那一片无宁的黑夜。说：“程坤十分恼火。他们开始教训我，用我们经常教训别人的那些东西……浑身上下，我感觉到我头部也挨了几下……血从头上流下来，流到我嘴里……头晕，胸口很痛……好象还有很多地方……后来我记得陌寒来了，但我的意识已经不那么清楚……他们大概把他抓住了，问他什么话，他也说了些什么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看见他站在那里……后来有人向他开了枪……可是我没办法帮他，我想过去，但被一脚踹倒在地上，最后晕过去……”
随后，他又用一种神秘的口气说：“晕迷之前，我还记得两句话。”
“哪两句？”
“把这个警察带上，到码头那，把他丢到海里喂鱼。”他一脸的悲伤。
我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？或许，我早该想到了。
“还有一句。”
“老四肯定是凌若雷这小子向这个警察出卖咱们的，他亲耳听见寒柳说——幸好这次凌若雷的线报准……”
闭眼，我不知道该想什么。
那天的事如同电影场景般在眼前飞速驶过，我只是从这一切中寻觅。
那天的笑容，凌若雷的线报。他还有他们的安静，我的无知。还有，陌寒那一闪的眼神，如同一条线般联系在一起。
“寒柳……”隐约听见有人叫我。
睁开眼睛，我只是叹气。
“原来谁也没有赢。”
“这就是游戏规则…..”剩下的话，我似乎都没有听见，我挥了下手，让他们离去。

十一 结局

第二天的早晨。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内抽烟。
现在，一切都已明白。
陌寒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，只是那一切已经变得不真实。
阳关很充足，从窗口撒落下，我抬头看天，就像我抬头看星空一般。

（over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