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求精!军校爱情故事3
挂断电话,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宿舍里,心里又想找个人倾诉,后悔刚才不该挂断电话,又想拿起电话跟香儿说几句,可是我拨了几个号码,又将电话放下,我总不能跟一个女孩说“我被人扇了一个耳光”,这让我有点羞愧难当。我不停地这样想着,不停地想起那个耳光留给我的耻辱,真是有点累了。 <br>真的有点累!我心力交瘁,被心中轰轰作响的想法和羞愧感折腾得疲惫不堪,我真想忘记这梦魇般的一切,如果没有发生,我还可以按部就班地在这念书,还可以和香儿将爱情在这个学校里继续下去的,还可以成为一名军官,但是,我离开的脚步被一些东西推着无法阻挡地前行。 <br>
我沮丧地爬上床,想睡个好觉,在梦里我或许能忘掉一切,我就在这样的窒闷中昏昏睡去。我做了一个梦,梦中有很多张脸,零乱无比,我似乎都认识,又似乎都不认识,其中有一张脸是我自己的,但我自己的脸却是破碎的,因为满面泪水,而破碎无比…… <br>
那份退学报告在一周之后我仍然没有改变主意,教导员曾劝我道:你应该想想自己的前途,你和队长的事我也略有耳闻,站在我个人立场来说,他确实有不对之处,但是你这么年轻,前途又不是握在他手里,你没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件事而将一切都抛弃掉。可我依然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,所以那份报告就依照程序往上递交了,我还记得我走开时,教导员一声沉重的叹息,可这声叹息太迟了,迟得让人觉得有点渺茫。我走出那扇门,步子迈出的瞬间,感觉到教导员的眼睛凝结在我的背影之上,久久无语。队长曾紧张兮兮地找我谈话,撮着手道:杜君,那次打人我确实不对,但是你想想这三年来,也算对你不错吧,你退学可是你个人的事,不是我导致的吧。我冷笑了一下,冷冷地注视着队长一会,说道:队长,你放心吧,我那份退学报告绝没有说你半个不字,我要走会走得干干净净,不会给任何人惹来麻烦,你还可以安心地当你的队长,那件事我没有在退学报告中提起,不信,你现在可以去教导员房间里看那份退学报告。队长听了就笑逐颜开地跟我说:杜君呀,你是个人才,部队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的个性,你的退学要求我不会为难你,尽量让上面痛痛快快地给你批下来。我厌恶地欣赏着队长那张笑脸,一字一句地说道:这个当然,不然夜长梦多,我走了之后,才是真正的平静,这段时间也劳烦队长了。队长听了依然陪着脸笑,僵硬地笑着走了。 <br>
我知道我是走定了,如果不出意外,一个多月之后我将离开这里,或许以后我将获得新生,也许我一无所有,陷入一种窘迫的境地。我的心里是总吹着风般的空落,说不上有多舒服,但是心中的风常吹得我背脊发凉,那些冷汗常在深夜里浸湿我整个身体。 <br>
在退学报告呈递上去的那个晚上,一切都将按照程序执行,我自己按下了命运中一个命令的“Enter”键,我的步子将随着命令的执行而不可阻挡地往前迈,或许是往外迈。我躲在夜幕中,打电话跟母亲说:妈妈,我要退学离开这里了。母亲在电话里沉默着,而后幽幽地吐过来一句话:孩子,那你回来吧。我说:到时再说吧,我可能想在北京呆下来,准备考中央美术学院,我有个出头了再回来看看。我还在电话里听见父亲在冲母亲嚷什么“都是你惯的!”我接着跟母亲说:妈妈,让你受气了。母亲笑道:你爸就是那脾气,别放心上,他很疼你的。我在电话这头使劲点头,说道:我知道。 <br>
挂断电话,我怔怔地望着电话出神,母亲那声悠长的叹息还是在我的耳际萦绕,我可以让这个世界通通对我失望,但是我不能让我母亲对我失望。 <br>
我不能让自己碎在母亲的心里,母亲的心是一汪波光荡漾的月下之湖,映照的是我的脸,是我这个月亮。这是我那天晚上记在日记本上的一句话!我想重塑自己的梦想和命运,这是个绝对的问题,然而我写下这句话时,眼前却迷惘一片,看不清水中的溶溶之月……………<br>
二.<br>
我穿着军装,目光忧郁地在校园中穿行,带着些许微妙留恋的心情走过,我曾在校园中的那辆“功臣号”坦克前久久驻足,我的双手摩挲这辆坦克久经风雨的绿色外壳,心底有个泉眼在瞬间打开,我潸然泪下,我已好久没有哭过,现在我面对着一辆沉默几十年的坦克流下泪水,真是有点可笑的悲哀。当那些穿着军装,扛着红肩章的学员喊着口号,走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而过,我站在一扇玻璃窗前,看着他们,听着那些番号声,无奈地苦笑,心中怅惘,不胜唏嘘。这就是命运的无常,我本以为自己进来了就不再出去,可是当路延伸到今天,我意识到自己是真该走了。 我一个人裹着一身单薄的衣衫,漫无目的地行走,那是一个飘忽的灵魂,不断地重游他曾经多么爱恋的地方,不断地抚摸,不断地流泪,眼泪也常被秋风吹干。已近深秋,香山的枫叶也该红了,那种漫山的火红曾在我眼里魔幻般地跳跃,我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想法想去香山采风,画一次属于自己的相思红枫,不过没有一次真正成行过。不过这次,我想我是该去了,和香儿一起去,为我和她之间的爱情融一段浪漫的回忆,这是我应该做的,给予一个爱我的女孩子应有的快乐。我想起那个我和香儿相识的地方催春园,当我离开之后,那里不会再有我和香儿并肩走着的身影,以后或许她会和别人一起从催春园走过,那个时候,她是否会想起我曾经和她躲在这个园子的黑暗之中,轻轻絮语,互相拥抱,亲吻的味道,或许那个时候,她的唇上满是另外一个男人留给她的触觉,而我的味道,她早已忘记。我在这样的想象中惆怅不已! 催春园,是学校里一个有着湖泊的小公园,里面点缀着亭台楼阁,倒也有一番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的味道,也是这学校里稍微带点红粉色彩的幽会之地。我经常看见一对对年轻的学生情侣牵着手沿着湖畔散步,那些男的经常是一本正经地穿着军装的,戴着大檐帽,而那些女孩儿则是各式各样的,有性感的,也有打扮得极其清纯的。我的眼眸里常是一些美好的东西,我喜欢看着这些情侣牵手的样子,尤其是当夕阳晖红地倒映在湖水中,那些情侣牵着手在夕阳之下走过,看着湖里一尾尾红色鲤鱼。那时我常想,当他们老了,是否还会这般神定气闲地从夕阳中走过?不过,我不想谁给我这个答案,爱情不是个永恒的东西,有时候,我会滑稽地想那些穿着军装的男生,在和他女友接吻时,是不是每次都要记得把帽子摘下来,或者歪带着,或者接吻时把那顶帽子给碰掉了,因为这都是因为大檐帽那个帽檐,是有碍情侣之间接吻的,想到这,我常会咬着画笔乐不可支地偷笑。后来我曾跟香儿笑谈:你知道这为什么叫催春园吗?香儿永远是天真的,她说:就是个名字嘛,难道还有什么渊源。我笑,就拽着她在催春园走了一圈,眨着眼睛问她:有什么发现没?她摇头道:没有!我笑着说:难道你没看见那么多对情侣,我告诉你,为什么叫催春园,就是因为这里是催生春情萌动的公园。香儿听了,直伸手过来刮我的鼻子,说道: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。 香儿是我两个月前在催春园认识的,她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北京女孩,和我同在一个学校,念大二。爱情是需要缘分的!这一点我无比认同,那天上午,我背着画板从苦闷的宿舍里逃出来,跑到“催春园”来写生,我得承认我常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掉那些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之事。当时她坐在湖边的一条长椅上,穿着一个黑色的风衣,捧着一本书,有微风将她柔顺的发丝轻轻撩起,我不敢说她有多么美丽,但是绝对敢说她那一刻是无比动人的。所以,我在远处的草地上,选了个角度,将画板支好,准备将她画下来。我心里乞求着她不要乱动,我就是需要她那样的神态,稍带忧郁的怜弱,幸好,她没有乱动,安静地看她手中那本书,中间只优雅地搀了一个动作——抬手将散乱在面前的秀发捋到耳后。等我将她定格在画纸上,落下最后的一笔——她的双眸,我自己端详着画纸看了半天,感到比较满意,这张画使我找到了久违的感觉,我非常自然地将她的眼神画成那种明亮中隐含一丝忧郁的神采,这非常适合这副画,还非常符合她整个人的气质,同时还很和我的胃口。我喜欢隐含忧郁的女孩,这种忧郁不是表面上的,是真正骨子里的,是融进个人气质里的,是能在一颦一笑间让人感到疼痛的,我喜欢这种痛的感觉,是的,一个女孩骨子里的忧郁会让我在心底里颤碎地疼痛,这种疼痛是以无比怜爱为代价的。 我画完画之后,就在远处久久地注视还在看书的她,当一个男人想靠近一个女人时,他会立即冒出许多天才般的想法,我也不例外,何况我脸皮比较厚。我将那张画从画板上摘了下来,径直走到她面前,说:我想问一下,我刚才把你画了下来,不知你同意吗? 可能阳光有点刺眼,也或许是我骤然给她一种阴影,让她感到不适应。她抬头看我时,用手遮了一下额头,然后接过我手中的画,看了一眼,说:画得挺好,这是你画的,我没有权力介意。我调皮地说道:但是,小姐,你拥有肖像权。显然,她并没有被我这句话逗乐,目光冷冷地扫了我一眼,收起书本,准备走,我又将画展到她面前说:你看这眼神是不是画得极为神似。她凝视良久,然后歪头说道:是的,有点像,不过我经常为了别人快乐,而努力使自己快乐。我有点无法理解这句话,正琢磨着,她就走远了。我追上去,说道:喂,喂!交个朋友,行吗?她停住,抬头望着蓝天想了一会,说道:可以呀,不过你要把那张画给我。我喜不自胜,立即将画给她!我们就坐下来聊了一会,最后她走的时候,我还是问她:你说你经常是为了别人快乐,而努力使自己快乐的人,这句话如何理解?她浅浅一笑道:以后你了解我多了,自会明白。说完她就走了,那件黑色风衣在风中摇摆。 至于后来是如何对香儿了解多了,其实有一段时间,我对她的世界的了解几乎是毫无进展,我曾无数次地思考过她的话,心里最后只能认定一点,她骨子里是个忧郁的人,或者说忧郁是她梦的底色,但是这种忧郁同时也阻挡了我探向她内心的触须,因为我怕我不经意的触碰而伤到她某根敏感的弦。在我第一次吻住香儿之后,我对她的了解才有质的飞跃。 我一直非常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,我和香儿在“福客来”饭店吃晚饭,香儿本来是每个周末要回家的,可是这个周末在我死磨硬泡之下,她答应留下来和我一起吃顿晚饭。同时陪伴她的还有她一个宿舍的女孩,这个女孩长得娇小可爱,不时地在一旁明语暗语地撮合我和香儿,我当时在饭桌上就跟这个女孩说:以后,我得专门请顿饭谢你。香儿笑道:她就是一张媒婆嘴,经常瞎撮和。那女孩笑道:我说小香,别这样损我,我觉得不般配的,就是用钱请我撮合,我还不撮合呢,你看看宿舍里那几对,经我这张嘴撮到一块的,现在个个都是幸福得要死。香儿格格笑道:那你还是赶忙把自己撮合一对吧!那女孩说道:“好你个小妮子,是说我没人要是吧,我每次都是忍痛割爱成全你们,现在倒不记得我的功劳了,现在面前这个,我就没跟你抢,你还不知道好歹。真是人心不古,世风日下。”我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。中间香儿接到一个电话,接完电话之后,她的面色就阴沉下来,不怎么爱说话,气氛立即就冷了下来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敢乱问。吃完饭,那个女孩就借故早早地走了,走的时候,她悄悄地跟我说:不要问她什么,除非她自己主动告诉你。我点头会意,心里不胜感激她的好意。那个女孩走后,我和香儿在校外那条街上瞎逛,无聊地看街边的灯火,我牵住她的手,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,过会就挣脱掉,而是任由我牵着一路在街上行走,这条街并不是很热闹,当走过一盏路灯时,我借着明亮的灯光瞟了一眼香儿的表情,她面容沉静,嘴唇紧闭,我叹了口气说:夜里好凉!她转过脸来问我:你叹什么气! 我说:是不是,我今晚让你留下来,你家里人说你了,刚才那电话是你爸爸打的吧。 爸爸!嗯…………有他给我打电话就好了。香儿抬起头幽幽地说道,她的眸子里有清亮的泪水。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有默默地牵着她的手,慢慢地走,我的心里却在默数我走过的步数,当我数到第五百步的时候,香儿说:感觉真好,我们回学校走走吧,一会你九点钟还要回队里点名。我点头,和她一起走过学校大门,那个哨兵直愣愣地看着我们,我觉得好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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