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生做只鱼,你做姜太公,我们上演一场愿者上钩
<font color="#2222dd"><img src="leadbbsfile/UBBicon/em15.GIF" width=20 height=20 align=absmiddle border=0><br><br>天是蔚蓝而广阔的,树是茂密而葱郁的,水是温柔而细腻的,人是高大而善良的。 我是一只鱼。从我的视角来看,世界是如此多彩而美丽,人也是那么的友善。 但从上游漂流过来的小鱼风儿却不这么认为。在她的叙述中,世界是凶残的,天上有鸟要猎捕它们,地上又有人类放足诱饵挖空心思要捕捉它们、煮食它们,那些可怜的鱼儿根本没有时间看上边的风景,只知道飞快地吃饱,然后躲在芦苇叶下紧张地张望。 对于她的话,我是抱着听之随之我不信之的态度来对待的。因为,我认识一个人,他经常地来和我们做伴,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。 他总是清晨踏着露珠而来,日上三竿而去。他的竹篓每天都是空的,但他每天都是大笑离去。我就在他的笑声中慢慢目送他远去的背影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关注他。我只知道在我听着他的笑声、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,我心里就会莫名地涌上一阵忧伤,而这种忧伤是别的所有的鱼儿都不会理解的。它们总是叫我,水儿,来吃东西;水儿,这里新长了一棵草呢;水儿,我发现了一个很凉爽的地方;水儿,过来一起玩……它们不知道,其实我内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。我想跟你他走,我希望他把我钓走。可是,它们不会想到,它们一直因恐惧而总是急急避开的那只钩,根本就是直的。 我就这样注视了他一年又一年,看着他的头发由青变白,皱纹慢慢在爬上了他的脸。 在他头发完全变白的时候,我们已经很熟悉了。我绕着他的钓竿游来游去,丝毫没有顾忌,时而翻两个筋斗给他看,而他总是哈哈大笑再躲开两步。因为,此时我的身躯已经比较庞大了,时常会溅他满身水。他老了,忧愁也多了。而我的忧伤,也更深了。我常常听他叹息,也看得出他满腹的心事,忧心忡忡。他有时会无助地问我:鱼儿啊鱼儿,乱世之中,妖孽为祸人间,而我要怎么办呢?而这些,我不懂。他知道我不懂也无法回答他,所以就又哈哈大笑,在笑声中收拾钓竿和竹篓而去。 过了一段日子,天上开始雷雨大作,邪风肆虐,天空整天都是黑的,雷声一晚都不停息。鱼儿们都挤在一起以减轻内心的恐惧。这时候,我想他不会再来了。但我还是躲在一片离岸最近的油桐叶下等着他。 雨水打在油桐叶上,啪啦啪啦的,像他的脚步声。正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那片油桐叶根部尖尖,像他平常戴着的斗笠。 我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,又从晚上等到早上……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个早上和晚上,可我知道,我也已经老了。而他,也许永远也不会来了。 我的行动开始缓慢,双眼开始变得朦胧,鱼鳞也开始脱落了。我知道,当我的鱼鳞脱落到一半的时候,我就会死去了。此时的小鱼儿们繁衍了一代又一代,新生的小鱼儿爱听我说钓鱼者的故事。我跟它们说,从前啊……它们会追着问,到底多久前啊。我说,有一个钓者,他的钩是直的……它们会瞪大眼睛问:那钩应该是怎样的? 有一天,当我睁着朦胧的双眼再次跟它们描述那只拉直了的钓鱼钩的时候,我看到他又来了。 他的步履也已经开始蹒跚,戴着斗笠,穿着蓑衣,仍然拿着钓竿,提着竹篓。 我看着他熟练地将长线往后一摞再往前一甩,于是那只直直的鱼钩带着阳光的闪亮在空中划下了一个美丽的弧线,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身边。孩子们一哄而散。我看见上面的芦苇飘子在一颤一颤地动着,风吹着他雪白的胡须,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散发着祥和的光辉,他的笑容悲伤、惆怅、淡漠,却又温暖…… 在灵光一现的瞬间,我忽然想起他是谁了。 我招回小鱼儿们,指着那条直钩跟它们说:看,鱼钩本来就应该是直的。 说完,我叨起那只直的鱼钩用尽全身的力气跃向那只他从未装过鱼的竹篓。 在我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一刹那,我看见他浑浊的眼睛里有霞光在流动,他说,水儿,下辈子,我做鱼,你做姜太公吧,我会还你一次愿者上钩。 <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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凄惨的美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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